煊赫门

煊赫门 第96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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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柏煊低头,唇尺度量。
他找到她裙子侧面的拉链,……,如愿以偿地……。
他流连过的地方也烧起来。
酥酥的,麻麻的。
“纪柏煊,我爱你……”
赫惟仰起脖子,大口呼吸,身子不自觉拱起。
呼吸微窒一瞬,是他的手拨开了一层。
轻轻地,点在下方。
一时之间,赫惟再分不清哪儿的感受更强烈。
哪里都想要他的抚触,想他抱抱她,亲亲她,随便亲在哪里……
然而真的他亲了,她又慌了,双手无处攀附,她抓住一旁的被子一角,被他捏着的……,她察觉到刚才扎在她手臂上的碎发,扎在了她更脆弱的一片肌肤上。
小电影里她没看到这个动作,但她知道纪柏煊在做什么!
他怎么……怎么可以……怎么可以亲那里!
可他的力量由不得赫惟抗拒,她也根本不舍得抗拒。
要不是那半粒安眠药,她根本等不来这一天,她太知道纪柏煊这个人了,他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忍耐的人!
赫惟紧紧攥着被角,额头、鼻尖的
汗水聚集,被她用手背擦去,她死死咬嘴唇,不敢发出一丝声音。
“放轻松……”
纪柏煊的声音从下面传来,像是在和她的心谈判。
湿热的气息落下来,他轻轻地吻着她,比亲吻她的嘴唇更加温柔。
好一阵,赫惟思绪飘摇,还以为外面下雨了。
她像是独自行走在深夜的浅滩,海水被浪卷起,冲刷在她的脚底,她害怕下一秒她就被卷进海里。
可是睁开眼睛,世界又是干涸的沼泽,一眼望去什么都没有。
她好像快要死了。
她好渴。
“老纪……”她踢踢他,再也忍受不了地用脚趾去摩挲他的耳朵,肩膀,腰椎。
纪柏煊刹住吮吻动作,咽了口口水,仿佛听懂了她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,起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,伸手握住了她的两只脚腕,将她……。
赫惟紧紧抓住床单,猜测疼痛和欢愉中间间隔的间隙,他会不会过来吻她。
等待着,等待着。
没有疼痛,也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感受。
他就只是在外面,隔着一层,徘徊。
赫惟抬头去看,被纪柏煊一把捂住眼睛。
“别看……”他担心她觉得丑陋,或者恶心。
他的声音发颤,……继续,窗外逐渐亮起,照进这方天地。
从赫惟的角度看过去,他不知何时脱去了上衣,极白的肤色下,胸口处那道疤痕清晰,脖颈处的青筋凸起,给他原本沉着淡然的性格底色上晕染上两分野性。
更性感了。
像斯文的人打架,像唐三藏大闹天宫。
赫惟舔了舔唇,感受……那滚烫的热度,还有他愈来愈快频率的……
海水涨潮又退潮,退潮又涨潮,却始终没有一次真的淹没她。
就这样吗?
难道这就是全部了吗?
赫惟心里的期待渐渐变得焦灼。
是不是他看不见她的反应,看不见她的期盼,看不见她愿意的信号,所以迟迟不肯到下一步?
想到这里,赫惟心一横,双腿勾上他精壮的月要,抬起上半身与他对坐,帮他摘下了眼罩。
第72章 六便士(终章)“自己分……还是我帮……
*六便士终章*
纪柏煊给程似锦打电话,“三区那套老房子,爷爷打算过户给程茗,改姓的事情我和他谈过了,他以后不会再提,那套房子就当是他老人家的一分心意。”
程似锦冷哼一声,“这你一点头答应结婚,老爷子心情是不一样了哈,这不是白给?”
纪柏煊不置可否,“整个纪家三户人,只有程茗一个能走仕途的,爷爷当时能将他那套军装传给他,指向已经非常明显,一套房子而已,他不给程茗给我,回头也是要过户给程茗的。”
“知道你疼你外甥,但也别太纵着他,不然以后他步入社会寸步难行。”
程似锦听出他这边环境嘈杂,没再多说废话,让他过户之前来家里拿户口本。
“户口本到手了,你再考虑考虑。”
纪柏煊放下手机,看着对面已经半醉的程茗,释出个无比苦涩的笑。
叶雪扬拍拍他的腿,眼神困惑,似乎是在问他:你来真的?
纪柏煊摇摇头,他不知道,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,他只知道刚才他问程茗也问自己的那个问题,程茗比他更早一步答出来。
所以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,都是他纪柏煊不够勇敢,是他的那么多犹豫和顾虑让他失去了赫惟。
怪不得别人。
酒喝到后半程,纪柏煊和程茗突然都沉默下来,叶雪扬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,把单买了。
纪柏煊杯子里的酒再次见底,他一只手捂住胃,起身时动作已经踉跄。
叶雪扬要扶他,被他一把推开,“不用。”
“你又胃疼了?”纪柏煊这趟从新加坡回来,生活作息突然一反常态,从别墅搬回纪家之后隔三差五就不去公司,但只要有应酬他又必定到场,好几次喝的烂醉如泥。
叶雪扬极少参与应酬,他酒量一般,时常坐在车里等纪柏煊的信号,把醉醺醺的他接上然后送回去,有一次甚至直接送去的医院。
赫惟不在,好像其他人说出“少喝酒,别熬夜”这样的话再没有了劝诫力度。
叶雪扬在医院里给赫惟拨去电话,本以为可以促成纪柏煊一计苦肉计,结果赫惟人非但没有出现,还莫名其妙说了句要避嫌。
不偏不倚,这话就落在纪柏煊耳边,再度寒了他的心。
只是这话,赫惟说时考虑的是纪柏煊现在订婚在即,他喝酒出事人去了医院,该通知的是他的家人或者准未婚妻,而不是她。落在纪柏煊和叶雪扬耳朵里,却当成了是她和程茗在一起,所以该和他这个舅舅保持一定的距离。
“我以前以为,看着赫惟恋爱、结婚,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。”可事实竟然是那么难受。
医院输液室里,纪柏煊望着对面靠在男友肩头睡着的女孩儿,只觉得浑身恶寒。
订婚宴临近,纪柏煊私底下见过两次梁媛,一次是签订婚前协议,另一次是陪她去做产检。
两人口头约定,梁媛在纪家承认孩子是他纪柏煊的,订婚宴当晚拿到纪国强签订好的股权转让协议,他就送她去美国,而且保证不让她爸找到,到时候两家联姻找不到新娘,看梁家拿什么和他结这个婚。
她们不需要真的结婚,只是各取所需。
他不会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,永远不会,这是小时候看着貌合神离的父母,他就认定了的事情。
结婚的必要条件一定是相爱。
这一点纪柏煊深信不疑。
而如果他选择了成全赫惟和程茗,这几乎就意味着,以后的年年岁岁,他都只会是自己一个人。
他没可能再爱上别人,因此也没可能拥有一段婚姻,一个家庭。
这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,注定要他自己承受,自己消化。
没有人可以扶他。
回去的时候,纪柏煊让叶雪扬将程茗送回家去,他自己招了辆出租车,脱口而出就是别墅的地址。
到了目的地,纪柏煊下车,整栋别墅笼罩在黑暗里,没有一丝光亮。
他才恍惚间意识到,他来错了地方。
别墅在装修,细到一块地板、一张桌子都要全部换掉,墙要重新粉刷,整体风格要从法式换成复古美式风……
要把能让他想起赫惟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换掉。
否则这房子不是房子,和牢狱又有什么分别?
夜里闷热,纪柏煊就坐在别墅外的花坛上,抬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月亮。
半年以前,他在新加坡,曾无限憧憬过未来会有这么一天,赫惟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感受一把阖家团圆的滋味,她会知道什么是亲情,从而明白亲情和爱情的区别。
那时候如果她再说爱他,他就没有理由再拒绝她了。
她们也许会在一起,组成一个家庭,像她当年给他描述的愿景一样。
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,最主要的是她的心意变了。
不,甚至都不是她的心意变了。
赫惟说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。
她说那是依赖,是感恩,是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亲人。
现在她终于有了自己的亲人,便不再需要他了。
是否是他的报应?
此后月亮再圆,也只圆在别人的眼里。
他的心缺了一处,永远地缺了一处,再无可能圆满。
从别墅回四合院的那一段路,纪柏煊走了很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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