煊赫门

煊赫门 第99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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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至此依旧是安静的,呼吸从急促渐渐变得平缓,纪柏煊等待着大脑完全清醒,可那种混沌感却只增不减。
身体的僵硬同样提醒着他,他不该停下。
如果闭上眼睛呢?
纪柏煊这么想着,也这么做了。
赫惟没回答他刚才的问题,轻轻在她下巴上蹭了蹭,学着他刚才的路径将吻从下颌一路蜿蜒而下,停在他胸前。
原来男人的……也是可以立起来的,她只是稍微呵了口气,嘴唇刚碰上,就感受到了变化。
随之而来的,是纪柏煊口中不自觉溢出的轻微声响。
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声音,不是叹息,像是微微不适。赫惟停了两秒,想要确定纪柏煊的反应,可他就那样按住她的后脑,挺了挺胸。
这样看,应该是喜欢的吧?赫惟继续刚才的动作,……,先前的那种空虚感渐渐被填上一些。
纪柏煊被这种陌生的感觉抽走了灵魂,一时间刚才复苏的部分理智全部瓦解。
他伸手……(1),……(2)。
“我要你,”赫惟的声音响在他眼前,她低声说了这一句,然后使坏,逼他发出“嘶”的一声。
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,明明是她在带他找感觉,为什么反而是她更难受了。
身子往前挤,对面的人连连败退。
“要什么?”
他明知故问。
“要你……,要你要我。”她伸手,用行动告诉他她要什么。
是她的手太小了吗……不然为什么这么吃力?
明明上一秒她还没有这么直观的感受。
原来是会变化的吗?
她还以为刚才那就已经是他的上限了。
她带着他去冒险,从未被看见过的热带雨林刚下过一场雨,所到之处一片泥泞。
要穿雨衣吧,赫惟想着,伸手去够床边的东西。
她轻巧地拆开,撕了一片,塞进纪柏煊指缝之间。
面前的人顷刻间睁开双眼,手里的小方片从缝隙里掉下去,落在了赫惟裙摆。
怎么会有这一环节?
纪柏煊晃了晃脑袋。
他的梦里从来没有这一环节,从小到大的每一次梦里,都没有这个环节。
因为是梦,所以大胆,所以肆无忌惮,梦里不会有意外发生,他也不会被拒绝,所以不需要做措施,他从来都是直接放进去的。
他喜欢梦里那种释放的感觉,醒来冲个澡换身衣服,一半是梦一半是真,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。
尤其这一年多,过了三十岁以后,这事儿的频率居然不降反升,他明显没以前那么克制了。
“赫惟……”纪柏煊看向她的眼睛,眼神突然冷下来,“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房间?”
“我……”赫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……,纪柏煊一把将她塞回了被子里,慌乱地下床。
赫惟拉住他的手腕,“别走。”
纪柏煊回头看她一眼,咬着牙,“你想让我犯罪吗惟惟?”
“我是自愿的。”她掀开被子,露出一半……,握着他的手……,“你也很难受不是吗?为什么不要我?”
“我以为是在梦里。”
“可是你的梦里是谁?”
赫惟爬到床边,仰头看他,“你梦里的人是我,一直都是我,不是么?”
“不是的。”他想狡辩,被赫惟抢过话茬:“如果不是我,那你那天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zw?为什么你要用我的裙子?”
赫惟扯开自己胸前最后的遮挡,“就是这条裙子,周二那天早上你对着这条裙子做了什么,难道你这么快就想不起来了吗?”
“你……”纪柏煊震惊极了,“你都看到了?”
“对,我看到了,我全都看到了。”她的视线没有半分心虚,她也不觉得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。
人都会有生理需求,更何况是一个三十多岁至今还没尝过恋爱滋味的可怜男人。
纪柏煊站在窗边,庆幸的是窗帘紧闭……遮无可遮,他的睡衣脱在了什么地方一时间回忆不起,而赫惟就那样拽着他,不让他离开。
她甚至舔了舔唇,作势要抬起下巴。
纪柏煊转身坐到床边,把后背留给她,自己扯开被子遮挡住尴尬。
“你可以对着我的裙子做,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和我做?”赫惟在身后拉他胳膊,言语直白得惊人。
“我成年了,我长大了,我想和你做……”
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。
“你感觉得到的,我都准备好了,……已经够……。”刚才他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她……想让他去感受。
书里说,足够……,便于……。
赫惟觉得时候已经到了。
拜托他不要再这么克制了好吗?
“纪柏煊,*我……”她启唇,吻在他后肩。
“赫惟……”纪柏煊要疯了,“我是受你父亲嘱托照顾你的,我是你的长辈,我不能……”
“只要你想,就可以。”赫惟胸口贴上他的后背,“就当是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,让我帮你,让我爱你,好不好?”
“你别再说疯话了!”纪柏煊蓦地回头,反正也赤诚相见了,也不在乎再让她看得清晰一点。
“你知道爱一个人的前提是什么吗?”他突然问道。
赫惟静静看着他,试探着回答:“我认为是……成年。”
“是自爱。”纪柏煊艰难开口:“爱人的前提永远是自爱,自尊和自信。”
“而一个自爱的女孩子,是不会这样衣衫不整地半夜溜进一个男人的房间里,恳求他和她做…爱的,赫惟你明白吗?”
纪柏煊站起身来,头也不回地往浴室走。
赫惟愣住。
她这是……被他拒绝了吗?
赫惟难以置信。
她都已经这样了,她衣服都脱了,全身上下都被他亲过了,边缘x都……过一个回合了,这都不做下去?
赫惟忍不了,翻身下床,就那样衣衫不整地追出去。
“纪
柏煊我爱你!“她大声叫喊,勒令他站住。
“我就是爱你,很爱,特别爱,非常爱,我想和你接吻,想和你拥抱,想和你做,人之本性,我怎么就不自爱了?”
“你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爱,赫惟,等你以后明白的时候,就会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多荒唐!”
纪柏煊赤脚往浴室走,“别逼我犯罪,惟惟,我真的不想变成一个恶人。”
“可是你已经是了不是吗?你心里想做,想的都快要发疯了不是吗?”
赫惟穷追不舍。
纪柏煊:“想是一回事,真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。法律和道德约束的从来只有行为,不是思想。”
“可是只要有这个念头,总有一天会付诸行动的,反正早晚你都是要和我在一起的,为什么现在你不能和我做?”
一切陷入了僵局。
赫惟的诘问让纪柏煊感觉到窒息。
什么叫他早晚都会和她在一起的?
纪柏煊承认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,也许赫惟的表白是认真的,也许她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,也许过个几年她依然喜欢他爱他,那时候他会和她在一起吗?
不是没有可能的。
纪柏煊了解自己,他可以做到隐忍克制,可以为了大局不去深究自己的心意,他可以过得不幸福,反正从前那么多年他都是那样过来的。
可是赫惟不行。
他不能眼看着赫惟痛苦。
现在赫惟还小,又处在青春期,被一时的情感困扰是正常的,他不会骂她也不会怪她,他相信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就好了。
可是万一呢?
万一经过时间的验证,她还是执着于这份感情呢?
纪柏煊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缴械投降。
因为比起道德的审判,他更害怕看见的,是她不幸福。
如果他是她唯一幸福的可能,他怎么舍得在拒绝她呢?
赫惟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。
别说他也发了疯地想要和她做,想要和她在一起,就算他不想,只要赫惟想要,他吃药也会努力满足她。
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爱,但是他知道,如果有人愿意爱他,如果有人真的愿意一直爱他,那他一定不会辜负她。
就在这时候,赫惟的声音传入他耳朵。
他听见赫惟异常坚定地,笃定地说:“你听着老纪,我爱你,我永远爱你,永远——总有一天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的,总有一天!”
她还说她等他,无论多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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